欧足联主席亚历山大·切费林在“2025葡萄牙足球峰会”上的发言，算是给欧洲杯预选赛的未来投下了一颗石子。他说，他们正在“考虑”调整预选赛的赛制。这事儿其实在圈子里已经传了一段时间，现在算是得到了官方的确认。

切费林的原话是，决赛圈的赛制不会动，但预选赛“肯定可以调整和改进”。他强调，目标不是增加比赛场次，而是要搞出一个“对球迷来说更有趣、更有吸引力的赛制”。这个表态挺有意思的，因为它直接承认了一个很多人心照不宣的事实：现在的欧洲杯预选赛，确实让不少人觉得“无聊”了。

坦白说，作为跑了十几年球的记者，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自从欧洲杯扩军到24支球队，预选赛的悬念就少了很多。强队面对弱旅，比赛结果往往毫无悬念，过程也乏善可陈。除了少数几个小组的最后一两轮，大部分比赛都像是例行公事。球迷们的时间也是宝贵的，在一个充斥着各种顶级联赛和欧冠的时代，为什么要花90分钟去看一场强弱分明、过程沉闷的预选赛？欧足联显然也看到了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们看到了收视率和关注度上不太好看的曲线。

那么，怎么改？切费林没说细节，但英国的《每日邮报》给出了一些可能的方向。据他们分析，欧足联可能会从自家的另外两个产品——欧洲国家联赛和新版欧洲冠军联赛——中寻找灵感。

欧国联的模式是升降级，把水平相近的球队分在一起踢，这确实让比赛的对抗性强了不少。至少，我们不用再反复观看德国队或者法国队在实力悬殊的对手身上刷净胜球了。而新赛季开始实施的欧冠新赛制，那个所谓的“瑞士轮”，搞了一个单一的大积分榜，每支球队踢8场完全不同的比赛。这个模式更复杂，但保证了每场对决的新鲜感。

把这些模式套用到国家队赛事上，听起来挺诱人，但也让人有点担心。欧国联的模式确实提升了观赏性，但它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赛事。如果预选赛也这么搞，那小球队是不是就彻底失去了和顶级强队在正式比赛中交手的机会？这对于那些足球欠发达地区的足协和球迷来说，未必是个好消息。毕竟，能和世界冠军踢一场正式比赛，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激励和财富。

至于那个欧冠新赛制，说实话，这个赛季刚开始的时候，不少俱乐部教练和球迷都还在努力理解它的规则。把它搬到国家队层面，可行性如何？国家队集训时间本来就短，球员来自不同俱乐部，战术磨合难度大。一个如此复杂的赛制，会不会给球队备战带来更大的负担？而且，解释起来也费劲。到时候恐怕不只是教练，连我们这些记者和评论员，都得人手一份规则说明书。

这些讨论，还必须放在一个更大的背景下看。国际足联为了安抚那些对频繁的国家队比赛日感到厌烦的欧洲大俱乐部，已经决定从2026年起合并秋季的两个国际比赛周。9月和10月的比赛窗口会合并成一个为期三周、包含四场比赛的长窗口。这为国内联赛挤出了一周的时间。欧足联的任何改革，都必须在这个新的框架内进行。这就像在一个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箱子里，重新整理物品的摆放位置，空间就这么大，怎么挪腾是个技术活。

切费林说“我们在考虑”，这个阶段的表态更多是释放一个信号，看看各方的反应。对于欧足联来说，这是一个平衡游戏。一方面要满足球迷对精彩比赛的渴求，从而保住商业价值；另一方面又要照顾到旗下所有成员协会的利益，尤其是那些中小足协的生存与发展。

我个人对改革是乐见的，现在的预选赛确实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但具体怎么改，魔鬼全在细节里。一个更紧凑、更有悬念的赛制当然好，但如果规则复杂到让普通球迷望而却步，那就得不偿失了。希望他们最终拿出的方案，能真正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出新的麻烦。毕竟，球迷的耐心是有限的，无论是对无聊的比赛，还是对过于复杂的规则。